道教文化中“北帝”的信仰及发展

一觉

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

北帝是道教所信奉的神灵，他最初只是丰都地狱的掌管者，是地位低下的鬼官。在南北朝末至隋唐，北帝的地位先后两次提升，成为天上的北辰，成为“上治斗极，下统丰都”，总管天地水三界功过考校的大神。

到了宋代，北帝的地位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成为仅次于三清和玉皇的大神。随着北帝地位的提升，围绕着北帝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神灵体系，北帝信仰也从一部分道士的信仰变成为整个道教的主流信仰。

一、南北末年以前道教的北帝信仰

北帝是道教丰都地狱的掌管者，大约出现在南北朝时期。中国古代两汉以前并没有地狱之说，只是到佛教传入后，在佛教地狱说的影响之下，在南北朝以后，地狱说才开始在中国流行。受此影响，虽然道教形成于东汉末年，但直至南北朝时期才有了地狱的说法。

汉代的道教经典中并没有地狱之说。汉代道经《太平经》中有人有罪就会受到处罚的思想，称人如果做坏事，后代就会“承负”其罪，为“天”所罚，处罚的手段有社会混乱、天灾不断，以及人民贫苦和寿命减少等等。太平道、五斗米道也认为人有病就是做了错事后所遭受到的处罚。

南北朝以后，道教出现了人死后要入地狱接受审判和受到处罚的说法。这一时期，道教出现了很多与地狱有关的经典，从这些经典中可以看出，道教有众多的地狱，有五岳地狱、丰都地狱、泰山二十四狱、霍山、西狱、恒山、嵩高四狱等。其中丰都地狱是道教最重要的地狱，北帝则是丰都地狱的掌管者。

陶弘景的《真诰》和顾欢的《道迹灵验记》是最早对北帝有详细记载的道经。陶弘景称，一些与北帝和丰都有关的记载来自于杨羲手书，杨羲（公元331－386年）是上清派的创始人。由此可以推断，道教的北帝和丰都地狱至少在东晋中期就已经出现。

由《真诰》和《道迹灵仙记》的相关记载可以看出，人们死后灵魂要在丰都中接受功过考校，北帝就是主管考校人们功过的神灵。但在道教庞大的神灵体系中，北帝所处的地位并不高，他掌管着鬼魂，属于道教的鬼官。陶弘景的《洞玄灵宝真灵位业图》将道教的神灵按高低不同分为七个等级，北帝处于第七等级，是其中位次最低的神灵，他由天上的神灵北斗所掌管。最早对北帝信仰表现出关注的道经是《道迹灵仙迹》、《真诰》、《上清三真旨要玉诀》、《上清握中诀》、《洞真西王母宝神起居经》、《紫庭内秘诀修行法》等一系列早期上清经典，这些经典中有对北帝最早且最为详细的记载，并收录有一些与北帝有关的法术，这些北帝法术基本相同，并且对后来的北帝信仰有很大的影响。

在《道迹灵仙迹》、《真诰》等上清经中，北帝主要作为驱邪的神灵出现，这些经书中收录了一些与北帝有关的驱邪符咒。例如有“知酆都六天宫门名，则百鬼不敢为害”是辟鬼之咒语，念此咒语就可以“辟诸鬼邪之气”；又有“北帝煞鬼之法”（又称“北帝神祝”或“天蓬咒”），此咒语为煞鬼之良法，如果鬼怪三次被此咒语“祝”，就会“眼精目烂，而身即死矣”。据《真诰》的记载，这些咒语来自于杨羲手书。杨羲手书是最早出现的一批上清经，东晋中期江南句容许谧家的通灵者杨羲称，有数十位天上真人向其降授一批上清经、传记和口头诰诀，上清经自此开始流传。这些北帝咒语很有可能就是杨羲手书中的口头诰诀。“北帝神祝”、“北帝秘祝”和“北帝曲折之祝”均称为“祝”，即与驱邪有关的咒语。以“祝”为名称的咒语在汉代就已经出现，《太平经》卷五十“神祝文诀”云：天上有常神圣要语，时下授人以言，用使神吏应气而往来也。人民得之，谓为神祝也，（祝也）祝百中百，祝十中十。祝是天上神本文传经辞也。其祝有可使神为除疾，皆聚十十中者，用之所向，无不愈者也。但以言愈病，此天上神谶书也。

“祝”是上天神灵所传之“经辞”，人们使用“祝”可以治愈各种疾病。“祝”还可辟除各种鬼怪，如在葛洪《抱朴子·内篇》“登涉”中记载有“六甲秘祝”，人入山念此咒语，就可以“辟”各种虫蛇鬼怪。《真诰》中的为人驱邪治病的北帝神咒，当属于这种驱邪咒语。

关于“天蓬咒”，杜光庭在《道教灵验记》中称，三国后主孙浩的儿子孙元会曾得神人传授“天蓬咒”，杜光庭的这一说法，在其他的文献中并无相关记载，如果真如杜光庭所言，那么“天蓬咒”有可能在北帝出现以前的东汉末年就已经存在，是流行在汉代的民间驱邪咒语。

在这些早期道经中，北帝只是道教的鬼官，与北帝有关的神灵主要是酆都六宫中的一些地位很低的鬼官。在陶弘景的《真诰》中记载了这些鬼官的名称，有北帝上相秦始皇、北帝太傅魏武帝、北明公吴季礼、鬼官北斗君周武王、四明宫北斗君等。他们大都是一些帝王、名臣和名人等，这些人死后没有成仙，但由于有种种功绩，所以在酆都中担任官职。在陶弘景的《洞玄灵宝真灵位业图》中，他们是位于第七位中位的北帝的左右配臣，也是酆都的管理者。

这一时期的上清经中还出现了一位与北帝有关的重要神灵“天蓬”，天蓬是北帝麾下的神将，他的主要职能是驱邪除魔。《真诰》等道经中收录的“北帝神咒”，开头语句为“天蓬天蓬”，因此《紫庭内秘诀修行法》和《上清三真旨要玉诀》中又称此咒语为“天蓬咒”，在《上清三真旨要玉诀》中，天蓬作为一位驱邪神将出现：“每欲夜行，呼天蓬，当我者前，兼辟虎狼。”

二、南北朝末年以后北帝信仰的发展

大约在南北朝末年至隋唐时期，北帝信仰开始兴盛。北帝信仰的兴盛一方面因为北帝具有驱邪职能，可以驱除侵扰人们的邪魔鬼怪；另一方面北帝是酆都的掌管者，也掌管着人的死籍和罪籍，所以人们要祈求北帝以消除人们的各种罪过。

在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与北帝有关的经典，在《七元真诀语驱疫秘经》、《北帝说豁落七元符》、《太上洞渊北帝天蓬护命消灾神咒妙经》、《太上元始天尊说北帝伏魔神咒妙经》、《七元召魔伏六天神咒经》等与北帝信仰有关的道经纷纷涌现，在这些经典中，北帝既是驱邪除魔的大神，也是为人们消除灾难的神灵。

在这一时期，北帝的地位得到了提高，从地狱上升到了天上，成为道教的北辰之神。道教认为北斗共有九星，北辰是北斗第九星，是北斗七星的上司。这样北帝也就由道教的鬼官变成了天上的仙官，变成了北斗七星的掌管者。在北帝上升到“北极”以后，与北帝有关的神灵体系发生了很大变化，围绕着北帝出现了新的神灵体系。

首先，天蓬成为与北帝有关的最有影响的驱邪神灵。上文提到，在南北朝较早时期的道经《上清三真旨要玉诀》中，天蓬已经作为与北帝有关的驱邪将领出现，但此经对天蓬并没有更多说明。在唐代的道经中，天蓬信仰得到了很大发展，他成为北帝麾下最重要的神灵，拥有强大的法力。唐末的《太上洞渊北帝天蓬护命消灾神咒妙经》就是信奉天蓬的一部道经，此经声称世间之人“若遭阳九百六之灾，八难九横五苦之厄”，就要诵“天蓬咒”，如此则“天蓬大将，亲奉慈颜，神念敷陈，威德广备，有是神力，能度众生。”经中还专门记载有对于天蓬的歌颂，将天蓬描述成为威力巨大的神将：稽首皈命天蓬将，摧碎群魔大力神。严驾夔龙降道场，赫弈威光动天地……降伏六天大鬼王，扫荡十方诸疫气。忿怒日月失精光，呼吸山河皆鼎沸。紫气乘天下徘徊，三十万兵密加备。这一段道经歌颂了天蓬的巨大威力，认为他可以驱魔除魔、斩灭各种凶恶的妖魔鬼怪。

其次，在这一时期的北帝道经中，围绕着北帝信仰又出现了一大批新的将吏。例如，《太上元始天尊说北帝伏魔神咒妙经》将“天蓬咒”的每一句咒语都注解为一些北帝麾下的神将：

天蓬天蓬，此是四面天兵，各领四万人，布声如虎音。九玄杀童。此是上清禹余天大赤天上法中上清三洞法三天兵符，管天煞大神百亿万人世。五丁都司，此是六丁神女在三天门下声诵，三十六司中各有六万人到者煞急，北帝三煞神兵一十一万人也。……，炎帝裂血、北帝燃骨。四明破骸，天猷灭类。此是四明功曹使者，一千六百人，随师左右，以听善恶。常须存好事，不得起心形恶念之。神刀一下，万鬼自溃。此是北帝黑煞大神王，煞鬼存之。

在这一段经文中，黑体字表示“北帝煞鬼之法”的经文，其他的文字则表示此经对“北帝煞鬼之法”咒语的注释。“四明破骸，天猷灭类”被注解为四明功曹；“神刀一下，万鬼自溃”则代表“北帝黑煞大神王”等，这样在这部道经中就出现了大量与北帝有关的神将。在此经中，北帝经常作为勇猛的战将出现，可以驱除最凶恶的邪魔恶鬼，所以他的出现也颇具气势，带领着众多将吏：

丰都罗山绝顶之上，虚无北界有北帝灵君，统领北方无鞅大力魔王、天丁力士、阴景飞雷电吏，甚有威力。

又如：

十天魔王，八景大神，三十六洞天丁力士，三五大将军，高麾五湖大将军，豁落北斗七元大将军，卫灵大神，无鞅飞雷电吏，巨兽毒龙诸小神吏，及北阴大力飞天鬼众。

又如《元始说酆都经》讲到，如果人们建七元灯，诵念“天蓬神咒”，北帝就会带领诸多神将下降道场，扫除邪魔鬼祟，这些神将有北方精骑、玄斗大神、卫灵大神、黑杀大神、三十六天天蓬大将等。

这些神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上文中所讲的“天蓬咒”中的将吏。如天丁力士、巨兽毒龙诸小神吏、天蓬杀童、北斗杀吏、枭鉤索飞吏，天驺甲卒等，他们很明显来自于“天蓬咒”中的天蓬、九元煞童、七政八灵，长颅巨兽，素枭三晨，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天驺激戾等。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新的将吏，如北方无鞅大力魔王、阴景飞雷电吏等。他们都是围绕着北帝信仰而出现的新神灵。

除了这些由北帝所带领的神将以外，我们在上文中还讲到，北帝在上升到北极以后，也成为了北斗七真的师尊，也就是说与北斗有关的神灵也成为北帝的部属。

最后，北帝信仰在这一时期的发展还表现在，除了北帝以外，北帝麾下的一些神将也得到了信奉。黑杀就受到了道士的信奉，据《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唐末有道士谭紫霄所奉的神灵就是黑杀，黑杀，又称为黑煞，他与天蓬、真武、天猷被合称为“北极四圣”，是北帝麾下的四元大将。后文还会讲到，宋太祖仕于周世宗，为瀛州守将时，曾得到“北极真武”佑护，可见，真武在唐末五代时也得到了信奉。

在这一时期，一些与北帝与关的仪式和法术已为道士们所普遍修习。据南北朝至唐代中期的道经《洞玄灵宝三洞奉科戒营始》的记载，修习“灵宝中盟经目”的道士要修习的经书中就有《上清北帝神咒文》，从书名看，此书应该记载着与北帝有关的驱邪咒语。同一时期的《正一修真略仪》“太上三五正一盟威斩千鬼神箓”中又有太上北帝箓，可见，正一道士也修习北帝驱邪法术。

唐代信奉北帝的道士也很多。中唐时期，有道士邓紫阳诵“天蓬咒”不辍，感北帝遣神人授以剑法。唐末道士杜光庭的《道教灵验记》中更记载了很多信奉与北帝有关神灵的道士，如僖宗时，有王道珂常以“天蓬咒”驱除狐妖；成都人范希越以“天蓬印”为人印祈晴求雨，消灾却祸；苏州道士陈道明道场，请太帝（太帝）下降为人治病等。据《蜀中广记》卷8记载，杜光庭在资县建有“醮坛山北帝院”，可见杜光庭本人应该也信奉北帝。

北宋道士孙夷中所编的《三洞修道仪》反映了唐末道士的受箓状况。由此经可以看出，在唐代末年，除了传统的灵宝、上清、正一道士外，又出现了“北帝太玄道士”，这一系的道士所信奉的主要神灵是与北帝有关的神灵，他们主要修习与北帝有关的经典，有《北帝箓》、《伏魔经》、《天蓬经》、《北帝禁咒经》、《飞玄羽章经》、《北帝降灵召魂经》、《北帝雷公法》、《酆都要箓》、《传鬼策》、《北帝三部符》、《北帝朝仪》。

三、宋代道教北帝信仰的大发展

北宋末年以后，道教的北帝信仰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宋代道教北帝信仰的发展与宋朝政府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宋代帝王对与北帝有关神灵的信奉，从宋太祖赵匡胤时就已经开始。宋太祖在他还是周世宗手下的将领时就已经开始信奉“北极四圣”之一的真武大帝。据《玄天上帝启圣录》，太祖仕于周世宗，为瀛州守将时，有太白星化为白衣道士告诉赵匡胤，他之所以能在讨伐逆臣中得以获胜，使“奸叛潜息”，主要是由于“北极真武”的暗中护助，因此宋太祖对于真武非常信奉。在宋王朝建立以后，他下令在瀛州建立了“北极七元四圣祠殿”，从名称来看，此殿中供奉的神灵应该是北斗七辰之神和北极四圣。

对于宋太宗的继位，历史上有著名的“斧声烛影”悬案。在宋太祖生病时，晋王（即宋太宗当皇帝以前的职位）请道士张守真设斋醮，请来道教黑杀之神下降，下降之神灵称晋王有仁心，所以天上神灵推崇他为帝王，“天上宫阙已成，玉鏁开，晋王有仁心”。次日，太祖驾崩，太宗嗣位。

此处的黑杀就是北极四圣之一的黑煞。后来，黑杀神多次通过张守真显圣，太宗封黑杀为“翊圣将军”，后真宗又加封其为“翊圣保德真君”。

除了黑煞和真武以外，与北极有关的其他神灵也受到宋代皇帝的信奉。太宗曾于终南山镇修建宫殿，此宫中有四大殿，“玉皇通明殿”、“紫微殿”、“七元殿”、“真君所御殿”。此外宫中还有天蓬、九曜、东斗、天地水三官等神灵，由此四大殿的名称可知，宫中所供奉的最重要的神灵为玉皇、紫微帝君（北帝）、北斗七真、翊圣保德真君。其中紫微帝君、北斗七真、翊圣保德真君都是与北帝有关的神灵。

宋真宗在位时也信奉与北极有关的神灵，他在位期间出现了“天书降临”事件。宋真宗称有神人授其天书，围绕着天书降临，宋真宗举行了一些奉神仪式。如真宗在天禧元年（1017）酌献天书后，赴玉清昭应宫，如礼昊天上帝仪，又分遣摄殿中监上紫微大帝绛纱袍，七元辅弼真君红绡衣，翊圣保德真君皂袍。紫微大帝是北帝在宋代的新称号，七元真君和黑杀是北帝麾下的神将。

南宋以后，北极四圣继续为皇族所信奉。据《宋朝事实》之记载，靖康末高宗作为人质出使金国，有婢女见四位金甲神执弓剑护卫高宗。高宗之母显仁后听到后说：“我事四圣香火甚谨，必其阴助”，在她后来为金人俘虏后，每夕夜深，必四十拜。高宗后对四圣也非常信奉，建“延详观”以供奉“四圣真君”。

宋代皇帝对北极神将尤其是北极四圣非常信奉，与北极四圣属于英勇善战的将领有关。任继愈先生的《中国道教史》称，由于受到少数民族政权辽、西夏、金的威胁，宋代统治者常“乞助于道教的神灵以解除心理上的不安全感，安定民心，缓和国内阶级矛盾。”在宋代朝廷的推动之下，北帝信仰又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发展。与北帝有关的神灵，真武、北斗七真等得到了社会上的普遍信奉。在道教内部，北帝信仰也开始成为道教的主流信仰。在此以前，北帝信仰在道教内部虽然已较为普遍，但并未为所有的道派所关注，在经过这一次飞跃以后，北帝信仰才真正成为了道教的主流信仰。

直至北宋初，道教的北帝信仰只是出现在一部分道经中。如北宋初的新符箓道派天心派信奉的是与北帝有关的神灵，但从北宋神霄派、灵宝派的道经中可以看出，它们对与北帝有关的神灵并无关注。

大约在北宋末年以后，北极紫微大帝作为北帝的新称号开始在道教中流行。此时道教的最高神系是三清和四御（玉皇大帝、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祗），北极紫微大帝是地位仅次于三清和玉皇的大神。这是继唐代以后，北帝地位的又一次提升，这一次北帝从仅仅掌管着北斗、北极四圣等神灵的神，提升为整个道教中地位崇高的大神。

南宋以后，在道教的各派中，紫微大帝和与他有关的神将得到了普遍信奉。雷法诸派认为北极紫微大帝掌管着五雷：

北极紫微大帝，统临三界，掌握五雷。天蓬君，天猷君，翊圣君，玄武君，分司领治。天罡神，河魁神，是为召雷檄霆之司。九天流金火铃大将军，天丁力士，六丁玉女，六甲将军，是为节度雷霆之使。……银牙耀目欻火律令大神，狼牙猛吏，大判官，五雷飞捷使者，五方雷公将军，八方云雷大将，五方蛮雷使者，三界蛮雷使者；九社蛮雷使者，实司其令，用赞其权。

由这一段经文可见，不但北极紫微大帝掌管五雷，其麾下的北极四圣以及其他神将也都是与五雷有关的神灵，围绕着北极紫微大帝又出现了一些与雷法有关的新的北极神灵，有九天流金火铃大将军、六丁玉女、九天啸命风雷使者等。

总之，北帝自南北朝出现至宋代，地位逐渐提升，由地位较低的鬼官上升为地位仅次于玉皇的大神，围绕着北帝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神灵系统；与北帝有关的神灵由一部分道士信奉到成为整个道教信奉的神灵体系。